被屏蔽文章了,很难过

【原创】始·终·轮回

·主题就是始·终·轮回

·略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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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轮回

“命运在开始运转的那一刻便迎来了终结,我走进自己的棺材,等待着轮回。”

 

“7月14日。北边抵抗逆贼的战士们不出意外两天后便可宣布胜利······”我端坐在桌前,握着金属笔杆在发黄的纸面上整理着今日的消息。整个人像是木制的人偶一般,姿势标准且一动不动,毫无表情。

并不知过了多久,但总之桌上的信件已经处理了一多半,我向后靠去,冰冷的墙壁让我感到舒适。若是几年前的自己,在劳累时兴许还会盯着面前的大门稍微期待一会儿,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已经了然于心,当那沉重的大门被推开时,到来的永远不会是快乐——学习,办公,送餐。这大概就是全部的内容了吧,除非偶尔进来的是我那亲爱的母亲,她还会带给我一个拥抱。

我放下了手中的笔,百无聊赖地将手臂下垂,用指尖勾勒起身下的棺材上的花纹。没错,我此刻所坐的正是一个棺材,属于我的棺材。

 

该怎么形容自己的人生呢,大概是一个不知道从何开始,莫名其妙的存在吧。在睁开双眼,视野还未完全清晰时,我便是躺在这具棺材中的,而这棺材,从那时起便是摆在这个屋子内的。

那时我的周围围着一群人,他们大叫着:“醒了!醒了!”言语神情中虽看不出半点兴奋开心之情,但依据他们当时说的话与做的事,我将来会是这个国家的皇帝,根据字典上所说的,也就是包括他们在内这个国家所有人都崇敬的存在。

在我的肢体能够活动,大脑能够顺畅思维后,他们几乎每天都将我锁在这个屋内,仿佛掰开我的双唇一般强硬地灌输着各种知识,极少数的日子我能够被放出去,在城堡后面的小花园玩一玩。

那一年我才7岁。

但我并不恨他们,毕竟在我有了意识有了记忆后一直都是这样的生活。说实话,当我从书中阅读到其他孩子四处乱闯的童年生活时,我着实吃了一惊。

 

墙上时钟的分针已经划出了一个不小的角度,以此告诉我休息时间已经足够长了,但就在我不情不愿地重新直起身时,身前的房门响起了“咚咚咚”的声音。

我平日里毫无生气的眼睛忽然放大数倍,因雀跃而甚至使得嘴角有了一个微小的弧度——是母亲,是母亲来了,只有她会在进来前敲三声房门。

我会因母亲的到来而感到开心,并不是因为她能像其他母亲一样陪我玩给我讲故事,而是在她交代完任务后,我可以去索求一个拥抱。但这并不是情感上的需要,我喜欢它只是因为在我的日常生活中它很少也很难去得到,它是一种惊喜。在我遇到它时就像人们看到喜鹊一样:“今天的运气很好呢!”

 

“我亲爱的孩子,我未来尊敬的国王。为您打拼了5年的艾德伦在前日的暴乱中不幸身亡,一会儿的葬礼您去不去参加?”母亲边说边走到房屋的正中间,恭恭敬敬地弯下了身子。真是奇怪,容貌精致的女人即便是在说着这一类的事情,即便语气是那样的悲伤惋惜,她却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十几年来,在我眼中她嘴角的弧度甚至都没有变过。

“我会去的。”这样说着,随手扯下身旁的黑色风衣跟着母亲走出了屋门,而后在城堡中左转几番右转几番,又走进了另一间屋内——我将通过这扇肮脏的落地窗来参加葬礼。

背过手向下俯视,那悲伤的墓碑在我眼中只是一个灰色的小点,熙熙攘攘的人群更是如同蚂蚁一般的存在,惹得我不禁产生了将它们踩于脚下的念头。

教父开始主持起这场葬礼,而亏得我与他们过远的距离以及那紧闭的窗子,外界的声音我丝毫听不到,只能看见神父的手臂在空中挥舞,这个叫什么来着?小丑?又过了几分钟,我能够察觉到群众们的肩膀似乎在微微抖动,这个呢?观众们认可的掌声?

说起来,这地底下埋着的那个可怜鬼叫什么来着?艾尔伦?还是艾伦德?

如您所见,我对于这场葬礼可谓是兴趣全无,之所以当初答应得那样爽快,也不过是想要抓住这次难得的出门机会罢了。表面上看起来对于周遭已经适应且平静,但内心对于外界的渴求却始终喷涌着,永不停息。

神父似是结束了他冗长的发言,向后退了一步。零星几人从人群中钻出,他们将手中的白百合置于碑前。

约过了5分钟左右,再没有人钻出来去献上一枝花了。也许是被出门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在看到墓碑前少的可怜的花时,我忽然拉开窗户上的锁栓并将其推开,霎时间冷风席卷至温暖的屋内,但寒冷并没能激醒我,我像是个疯子一样一把拿过身边的花瓶,将里面的红玫瑰一把洒下。

纷扬的红色终于为我眼前的灰色世界增添了一丝情感,也不知能有几朵可以落到碑前。花瓶内残留的清水泼洒到人们的身上,他们一脸厌恶地抬起了头。

——是哪个没有人性的混蛋!

——瞧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才几岁哦就如此的自大!

——是啊哪里比得上我们的······

从惊讶中回过神的母亲迅速将窗子关闭,并顺势将我拢到怀中。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窗户关的比以前更紧,更密不透风了。

粗陋的言语,丑恶的举止,破旧的外衣,爬满沧桑的面容。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当这些东西如此真实地呈现在我面前时,我还是不禁吃了一惊。

这才是真正的世界吗?

“你在做什么?!”平日中温润的母亲此刻因为我莫名其妙的行动而有些角色崩坏。

“母,母亲!”我忽然抬起头,兴许是用尽了这一周的勇气去直视那愤怒的女人,“我想要出去巡视,我,我了解的太少了!我发现我根本不了解这个国家这个世界。”

母亲紧绷着的脸忽然又平缓了下来,她蹲下身子,用细嫩的双手捧起我的脸颊,如同在念咒语一般轻柔地说道:“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国家与世界的样貌会有人巡视后再向您报道,请安心地待在这里吧,将这种念头这种渴望抹杀掉。”

她见我并未做声,又主动地将我拥进怀里:“三天后便是您的加冕仪式,近期也请您安分一些吧。”

转移我的注意力?她成功了。

在听到“加冕仪式”这四个字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因兴奋而微微一颤。“三,三天后?”平日中情绪波动不大的我此刻将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书上所阅读到的极其隆重的加冕仪式竟只有三天就要开始,“请问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面前的女人直起身子,扬起一个弧度恰到好处的微笑:“不,我尊敬的国王,您只需要像往常一样就好了。”

加冕仪式,加冕仪式!

书中将它描绘的壮大而神圣,热闹且精彩。什么都不准备?这是不可能的吧!至少,至少我需要准备一份到时候的发言词。母亲不告诉我一定是想要锻炼我适时应变的能力,但我可不行啊,在那样激动人心的场合,能够保证手不要颤抖就已经需要很大的努力了。

 

漫长的三天已经过去。我穿着加班加点定制出来的正装在屋内等待,这沉闷的屋子此时此刻看起来是那样的可爱,我不禁沉浸其中。就算加冕仪式永远都不会到来,我却能永远地享受这期待的喜悦。

——在它到来后我便一步步走向了自我毁灭,万劫不复。

当窗外的钟声响起,伴着群鸟从森林中一涌而出的声音,母亲推门走进。

然后噩梦便开始了。

“您想要用我手中的丝巾去蒙住眼睛吗?”

“什么?不,当然不。”

“好吧,那请您安静地完成这场仪式。”

我跟着她,走进了城堡内的一个小教堂。那里被我的大臣,战士,甚至是下人所挤满,没有人民,更别提什么别国的来宾,仿佛只是为了让这个小小的教堂没有空位一般填塞着。而无论他们的衣服款式如何,无一例外都是一身的黑色。

诡异。

在从中间的走道中穿过他们时我能感到每个人都在朝我微笑,但那并不是真心的祝福,他们的脸仿佛都是一个样子,幻化成无数个重影在我身边环绕。我感到喘不过气来,甚至用小跑走到了教父的面前。

却发现教父也是这样的一脸微笑。

我开始感到眩晕,脑内一遍遍用“至少现在的流程都是我预料之中的不是吗?”来安慰自己,以免疯掉。

但,我被授予的王冠,也是黑色的。

在做梦吗?不,这恐惧感是如此的真实。多么可笑,自从我有意识后就一直在这座城堡中生活,而这些人都是低我一等的存在,但此时此刻他们的存在都让我感到惶恐不安。

就在我频繁地左右环顾以确定那些微笑的脸不会逐渐逼近并将自己吞没时,教堂角落的母亲忽然笑出了声:“恭喜!我亲爱的国王!”

周围的笑脸也将嘴角向上提了些许。

母亲快步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真是辛苦我的小国王了,让我们回屋子里休息吧。”

结,结束了?

这三天我不会去盯着那大门看又或者是跟棺材上的花纹玩,一切一切的休息时间都被我用来准备仪式。甚至在夜幕降临的黑夜中,我躺在床上,脑内却依旧兴奋地一遍遍描摹加冕时的场景。

但现在那个在我看来也许是一生中最美好辉煌的时刻就这样结束了?

我终于明白母亲为何要[体贴]地想要为我蒙上双眼,如果看不到这一切,如果毫无感觉,会不会好很多?

衣服上被我拆开的假兜内还藏着自己准备的发言词,脑中对未来的规划,对人民的承诺能够倒背如流。

不,不可能啊······

 

我说过“相信命运”这样的话吗?如果没有,那么:我相信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在我接近崩溃,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时,不知从何而来的强风忽然贯通了高高在上的小窗,外界嘈杂的声音也随之涌入屋内,虽然吵闹,但外面的主旋律却是同一句话,人民们呼喊着:“卡塞尔国王万岁!”

一瞬间涣散的眼神又变得有神起来。

“他们!他们在叫着我的名字!”我扬起头去看母亲。

但我看到的只是她想要将我囚禁起来的动作,整个人都因这种举止而变得陌生。

恐惧。

我用力撞开了她,逃离了这个教堂。并不知道方向,但却格外目标明确地在城堡中跑动——找到一扇我可以看到外界的窗子。

 

就在那间有着肮脏落地窗房间的对面走廊上,我发现了那与外界的通道。明明身后的落地窗能够更好地观览,但我依旧选择推开了走廊上的窗子——我说什么来着,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我观览到了书上的画面,也就是,美好的世界。与另一侧的灰色不同,这一边是光彩耀眼的,阳光照亮了每一个人快乐的面容,他们笑着。有五颜六色的气球在空中飘荡,艳丽的旗帜四处飘荡。

他们口中呼喊着我的名字,但每一个人的欢呼却都朝向另一个方向,于是我也抬起头,向前方看去。

啊······那个,也是书中描写的画面呢。

与自己这边的黑暗不同,洁白的城堡映着阳光仿佛放着光芒,是犹如圣地一般的存在,而由于大家的簇拥,它又充满着亲和力。

 

“他在那里!”背后传来了呼喊声。这种感觉分明是要将我捉起来!

明明什么都不了解但当时的我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如果现在被抓住,那么以后就一直这样了,待在那个小屋子中,连出一次屋门都万分不易。

“混蛋才想要待在这里啊啊啊!!!”我忽然失控地大吼起来,并将自己无意中听来的词汇运用上,强烈地想要将自己快要抑制不住的情感传达出去。

太阳穴在轻微鼓动着,我迈开步子向楼下跑去,一层又一层,即便下面就是地狱,我也义无返顾。

狂奔,但身后的脚步声却毫不讲理地一直在逼近,想要哭的欲望打乱了我的呼吸,眼前变得朦胧起来。我边摔边跑,气息的混乱使我感到腹痛。

“不行,再快,还得再快。”理智的我这样说。

“做不到了······已经是极限了啊。”如同对话般,我在脑内给予了这样的回复。

“这种事情并不归予考虑,你必须再快。”他这样逼迫着。

呼吸变得更加频繁,像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满一般,我忽然一咬牙,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下楼,而后一手撑着窗框,直接从城堡上一跃而下。

——这样,够快了吧?

再之后?再之后并不是什么可怕的,撕心裂肺的逃离。毫无经验的我用后背狠狠地撞击了地面,记忆中第一次受到如此痛的伤害,眼眶中甚至不禁溢出泪滴。但就在我忍着剧痛奔跑,想着就算死也要离这个鬼地方远一点时,一辆马车从我面前驶过。

骨子里的优雅与礼节在那时早已不知被我丢到哪儿去,脑子一热不想后果便用手紧紧抓住车上的扶手,而后身体一边被拖拽着,一边用不知从何而来的怪力爬上了车子。

“这个,拿去。”我将自己衣服上宝石镶嵌的扣子用力扯下,抛给前面的车夫,“到前面那个······嗯·······白色的城堡。快点!”

风穿过发丝呼啸而过,汗液的加快蒸发所带走的热量终于使我变得清醒一些。但我同样知道,这种反抗是不能停止的,要么做到最后,要么就做都不要做,中途放弃所落得的下场只会更加可怜。

 

即便那时的我内心已经接近狂躁,但就就个人认为当时的自己还是存留着一丝理智的。例如:没有从正门进入这种事情。

在那种时刻我竟还用大脑分析了一般:“自己如此狼狈地从正门进入会不会被赶出去?又或者······被抓起来押送回去?”

于是我便选择了一种看起来更加可疑的方式——找扇未锁的侧窗翻进去。但很可惜,由于我的能力问题,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反而不如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走进去好。

“扑通。”我摔落在地。

“谁?!”

当时的我害怕极了,从始至终都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而这一刻发现屋内竟还有别人,并且还发现了我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我转身又欲翻出去逃走。

但是啊,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欸?你是?”我听到身后有人这样说,听声音显然还只是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少年,清悦并且毫无敌意,使得我不禁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回头望向他。

“······”他在看到我时也许还能惊讶,还可以询问。但我呢,我在看到他后便直接怔住在了原地,无法动弹亦或发声——我看到了另一个我。他样貌与形态虽与我不尽相同,但服装款式,王冠样貌却均与我一模一样。

并且他是白色的,他的衣服他的王冠,均被沿着窗框斜射而下的阳光映出耀眼白光,整个人就像是圣洁的天使。而我,刘海软趴趴地贴在额头上,衣服因我粗鲁的撕扯而变得凌乱不堪,穿着一身黑色,我站立在窗旁,也就是,正好没有阳光的那片阴暗之地。

我与黑暗连成一片。

 

僵持了几秒,却被闯入的一方,[光芒]率先笑了出来,笑的是那样天真无邪又烂漫:“看你也不像是坏人,是不是想要进来玩?其实从正门走也没事啦。唔,你叫什么名字?”

“卡塞尔,彼得·卡塞尔。”我如实答道,心中已经不知该说他是善解人意还是毫无防备之心了。

“欸?跟我的名字一模一样呢,真巧。”

——这可真不是什么巧合。

配合着他的装束,他所处的环境,人民欢呼的场景,我十分合理地推测出他才是国王的这个事实。

声望,信任,荣耀。

全是他的。

“你是这个国家的国王?”

“当然啦,可是前几年我都还没有治理过国家呢,全部在外面疯玩疯闹,嘿嘿,虽然母亲不说,但之后还是得稍微努力一点了呢!”

“那我又是什么呢?”

“你?······”后半段话去哪里了呢?

未待他说完我便从阴影中冲出,将他从阳光普照的地方拖拽至黑暗,借着惯性,他被甩倒摔落在地,而我没有丝毫犹豫地用精致,泛着光的黑色皮鞋压住了他的喉部,一下,又一下,缓慢,却又坚定地加大着力度,看着身下的天使求饶挣扎再无力气。

我算什么呢?我什么也不是。

“我天天被锁在屋内以此来更好地治理国家,此时此刻的我是第一次走出城堡,我连出一次门都会开心半天,我活在阴影当中,我······”声音越说越弱,最后竟带出了一丝哭腔,“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明白,即便他死了,光明的这一方面也仍不属于我,甚至会使我堕入更深的黑暗。

但这也是我自己的决定。

 

马不停蹄逃出了白色城堡,却并没有离开这个国家,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安身之地]。在敲开大门时我遇到了自己的母亲,我给了她一个拥抱,并且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而后,迎着众人差异的目光,与满身的疲惫,我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并躺进自己的棺材中。木材的气息使我有些喘不上气,我阖上了双眼,等待着发现真相的士兵前来将我杀死。

真是奇怪,明明眼前一片黑暗,几年前的记忆却浮现了出来。

那时是与此刻一样的局促感,大脑痛的仿佛要炸裂,但依旧有朦胧的人声透过棺材传来,扰人得要命。

——相信我,这个在混战中唯一幸存下来,借助亲人尸体作掩护的孩子一定是这个国家真正的国王。

——可是拥有皇室血统的卡塞尔在他出生时就已经决定好成为国王了。

——那就让那个卡塞尔做表面上的好了,这个小家伙运作国家的话,一定能引领我们走向兴盛。他是暗处真正的国王。

我是,真正的国王——迷迷糊糊的我不幸只听到了只言片语。

“醒了!醒了!”身边的人们叽叽喳喳地乱叫着,却什么也不会做。

——是我们从战场上抱回了他,所以当他从棺材里出来时,就相当于是我们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他需要意识到这些!

——我,我来当他母亲吧?!我不怕苦的!

——得了吧你,谁不知道当这孩子的母亲同样能享受到国王的待遇,你这假惺惺的样子真是引人作呕。

 

可悲,多么可悲。直至现在才了解到所有的真相,倒也多亏了这熟悉的拘束感了。

我的命运在开始运转的那一刻便迎来了终结。

事到如今我忽然变得格外平静,平静得仿佛已经死掉。

又或者说,我已经疯了。

你们看,前十年那段可怕奇怪的经历就是从这个棺材开始的,而在那之前我只是个平常百姓家中的普通孩子。

是这具棺材给予我的另一段命运。

所以我无所畏惧。

沉睡吧,就在此时。

当你苏醒时,便会获得新生。

我静候着轮回,等待着下一个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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